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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盏煤油灯
发布时间:2022/8/15 15:57:00  作者:寿光晨鸣 王继承   阅读数:3373
 

我的童年时代,物质匮乏,电力供应极不稳定,经常断电,所以每家每户都备有一盏煤油灯。在很长一段时间内,煤油灯成了父老乡亲必备的照明工具,对于在农村土生土长的我来说,这给我留下了深刻的记忆。记忆在流淌的血液中荡漾,煤油灯犹如幽深岁月深处一只努力睁大的昏黄的望眼,远远眺望着,让我穿越到自己的童年时代。回首与煤油灯有关的往事,忽然发现,煤油灯那微弱的光竟成了童年时候我心中最亮的星和永远不灭的灯。那是一盏长明的灯、长伴的灯,陪伴我走过风、走过雨,走过那漫长的艰苦岁月。

煤油灯的制作非常简单。一块薄铁皮弯卷成筷子一般粗细的圆桶,插进废弃的玻璃瓶盖,穿进捻子,伸进瓶里的灯捻像蚯蚓一样卷曲着,留在瓶盖上的线头就是灯芯。使用之前要把灯芯渗透,便于燃烧,然后倒入煤油、拧紧瓶盖、划根火柴,煤油灯便被点燃了。燃烧一段时间之后,灯芯头会焦枯,这时便要用针挑拨一下,使灯油能顺利吸引上来,我想这也许就是所谓“灯不挑不亮,话不说不明”的来由。

那时,煤油灯就是乡村夜晚的星星。没有煤油灯,夜晚的阴影罩在父老乡亲的心头,罩住了梦想,展不开一个个日子的笑脸;而借助煤油灯的光,似乎就能追赶,就能牵住远处幸福生活的衣襟。在这微弱灯光的照耀下,一家人忙碌的身影在斑驳的灯光下交错重叠着,白天没干完的活,自然要在晚上利用煤油灯的灯光去做。煤油灯就是凝心剂,把一家人团结在一起、把孱弱的希望团结在一起、也把暗淡的乡村岁月团结在一起。

每到夜晚,母亲总会借助于那飘渺的微光飞针走线,操持了破衣遮体的大方,那一束束微光熏染了母亲满头的乌发;做乡村教师的父亲在备完每天的功课之后,还要继续各种繁重的家务劳动,他就像这平淡、简陋的煤油灯一样,一生耕耘,燃烧自已、照亮别人,这是父亲的命运,也是他的美德。为了这个家,父母经常挑灯到深夜,极尽所能给予我童年的快乐。母亲是家里的温度,父亲是家里最厚重的墙,油灯下的父母是我心头一幅永不褪色、永远生动解活的画面;我则利用点灯的时间抓紧学习,等做完功课,鼻子里黑呼呼的满是烟垢。人生不怕苦难,就怕没有梦想。无数个夜晚,昏暗的灯光下,我努力地学习,安静地沉浸于书本之中,那是一个少年对知识的渴求以及对外面世界的向往,我的未来就浸泡在那求知欲里。那闪烁的灯光成为了自己追梦途中的忠实伴侣,点燃了我的智慧和渴望,也点燃了我的梦想。

流年似水、岁月蒙尘。如今煤油灯早已淡出了人们的视线,并且很难再寻觅到它的踪迹。煤油灯点亮的岁月,已是记忆中一页发黄的日历,但那段岁月是当代照明电器所无法替代和遮掩的美好时光,成就了当年人们期盼光明的精神支柱。

每当触碰到使用煤油灯的那段岁月,总会有一种化解不开的乡愁萦绕心头;每当面对这段历史,总会有一种难诉笔端的慷慨荡涤体魄。昏暗的煤油灯诉说着童年艰苦的岁月与奋斗的征程,而多姿多彩的现代灯具则闪耀着当下的幸福。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,独处在比白昼还明亮的房间,恍惚间,我仿佛又看到了煤油灯那微弱的灯光在我面前跳跃,也许这样的怀念,才是点亮我生命中真正意义上的光源。  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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